[归途]劈柴与捕鱼忆峥嵘岁月(7)

来源:小黑板(黄顺发) 作者:黄顺发 时间:2025-08-07 点击:

 
  望着眼前绵长的黑龙江水,我的手微微颤抖。五十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站在岸边,只是那时的我,满怀豪情,意气风发。如今重回故地,时光已在脸上刻下深深的沟壑。

       远处的小砖屋勾起了我的回忆。当年,这里住着八九个十五六岁的上海女知青,我时常义务为她们劈柴挑水。那些日子,虽然艰苦,却充满青春的活力。

       每次劈柴时,斧头与木柴碰撞的声响,如同青春的号子,回荡在这片黑土地上;每次挑着沉甸甸的水桶,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我的心里都充满骄傲,能为她们做点什么,是一种幸福。

 

 
  想到这里,我的心跳不禁加快。远处,小砖屋依旧矗立,那时还是土墙草屋,现已改砖墙铁皮瓦皮。只是换了新的主人。

       迈开脚步,向着小砖屋走去。每一步,都踩在回忆上,每一步,都像是穿越了时空。我忍不住想象,那些女知青如今都身在何方?是否也还时常想起这片黑土地,想起当年在这里经历的点点滴滴。

 
      《江岸旧忆那年网》

        黑龙江的晨雾又漫上了江岸,枯草尖凝着霜,踩上去沙沙响。我将尼龙网往肩上一甩,青筋凸起的手腕抖落出当年撒网的弧线。我走到水边,柳树叶浮在清净的江水边,像撒了把碎银子。

       五十年前也是这样夏日,我们这群知青跟着老胡头学打鱼。桦木船在浪里颠,我握着木桨的手心全是汗。老胡头忽地一喊:“起网!”我们七手八脚拽起浸透江水的网兜,黄色的牛尾巴鱼蹦跳着撞在船板上,水珠溅进笑弯的眼睛。

 

 
  最惊险那次秋天江面封冬前,江水寒,渔网缠住了暗石。老胡头直接扎进刺骨的江水,棉袄吸饱水沉得像块铁。我们拽着缆绳大喊,却见他从漩涡里钻出来,怀里抱着条三尺长的大鲤,胡茬上挂满冰晶。

       那天夜里,我们在火炕上炖鱼,老胡头把鱼头夹给我:“娃子多吃点,明日还要下江咧。”柴火哔剥声中,我第一次觉得这冰天雪地有了温度。


责任编辑: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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