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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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粪备耕迎春来

时间:2019-11-13来源:海哥美篇 作者:刘宏海 点击:
早春二月,南方已经春雷鸣,蛰虫惊了,而在北大荒依旧银装素裹,直到清明前后,冰雪才开始融化。在这大地回春的时节里,农人们也逐渐从猫冬状态下舒缓过来,仿佛南方的春雷也击打到了这片高寒之地。 我在黑龙江下乡时,从没得到过猫冬的机会,真不知 猫冬是
 
       早春二月,南方已经春雷鸣,蛰虫惊了,而在北大荒依旧银装素裹,直到清明前后,冰雪才开始融化。在这大地回春的时节里,农人们也逐渐从“猫冬”状态下舒缓过来,仿佛南方的春雷也击打到了这片高寒之地。
       我在黑龙江下乡时,从没得到过“猫冬”的机会,真不知 “猫冬”是啥滋味。长达半年的漫长冬季里,我们不是上山伐木,就是参加水利会战,忙得不亦乐乎。
      记得1969年初,结束了在小兴安岭的伐木回到连队不久,就开始了备耕工作。东北农村的备耕生产不外乎选种、制作颗粒肥、送粪、大田耙雪耢地和检修农机具等。农机具检修和耙雪耢地都是机务的活,技术性强,没咱农工的事。选种和制作颗粒肥比较清闲,劳动强度不大,但心要细,手要勤,一般都让女知青和家属排去做。我等男知青,好歹是个壮劳力,只能去干刨粪、送粪的活儿了。
       我所在的农工班,连里的重活都由我们充当主力。铲地、割麦、扛大包、打柴禾、装卸粮食煤炭等等,自然是我们的份内工作,上山伐木、开山采石、水利会战更少不了我们,去大兴安岭参加灭火战役也是我们的事。所以,刨粪、送粪的活儿对于我们班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觉得好轻松哦。
       在东北农村,牛马大牲畜粪便是大田基肥的主要来源。冬季里,村村队队,乃至家家户户都把畜粪和麦秸等植物茎叶一层一层堆积在一起,经过自然发酵,成为堆肥或厩肥,是极有营养价值的有机肥料。临近开春,队里便组织劳力把粪堆刨开。由于经过一个冬季的低温冷冻,粪堆外层如同硬壳,一镐下去,粪削乱飞,溅了一脸一身,甚至钻进脖子里;刨开以后,一股发酵后的酸臭味随着升腾的热气扑鼻而来,很是难闻。没办法,再臭也要干呀。而且那时候还是文革时期,没有一个戴口罩的,要不然准被人扣上一顶资产阶级歪风邪气的帽子,还怎么“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啊!
      我们班全是知青,有上海的、哈尔滨的和齐齐哈尔的,我的同学陈良灿担任班长。年轻人在一起,再苦的活儿也不怕,大家一面干一面说笑,你追我赶,乐呵呵的,一会儿就浑身冒汗了。
       那时候,我们班的齐齐哈尔知青曹国臣有一台非常“蹩脚”的135相机,因胶卷奇缺,没敢多拍。想不起那天曹兄为何事把相机带到马号旁的粪堆来的,反正我拿它为大家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劳动休息时全班读毛著的照片,那时务必“天天读”,谁都跑不掉的。另一张就是这张推粪车的照片,推车人是齐市知青曹国臣(右)和上海知青龚鼎三,后边弓腰铲粪的是齐市知青沈双岭。看得出,他们干得很欢。曹国臣特别能干,为人和善,生活俭朴,他身上的棉袄破了补,补了破,一穿就是好多年。龚鼎三是我一个学校的老高三,知识面积广,却谦虚谨慎,是我们班的老大哥。后面的沈双岭,则是说学逗唱样样全会,是班里的开心果。
       刨粪之后的活儿便是往地里送粪了。我们把刨松了的粪肥装上马车,拉到大田里,让马车顺着垄沟慢慢行走,我们就用铁锹一铲一铲地把粪肥抛撒在垄沟里,稍远一点的垄沟,就用柳条篮子装上挑过去抛撒。春风一吹,冰雪消融,粪融入泥土,田地就有肥力了。春播时,种子入土,汲取养分,很快就扎根冒芽了。北大荒田地广阔,并不是都能用上有机肥的,只有蔬菜地、土豆地、试验田,或者地力已经很糟糕,急需补充“营养”的那部分田地才有资格享受这份特殊“大餐”,一般大田都施用化肥,结果两三年后,土壤就开始板结,地力也严重下降,最后沦为“休耕地”。
       连队马厩旁的两大堆厩肥,高达两米多,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够我们班忙一个多月的,随后就接上春播了。

(责任编辑: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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