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十年来一直没有见过“长二中心”小学班主任老师,但她作为那个时代的人生“证明人”,一直活在我的干部履历表里。 “长二中心”是长宁区第二中心小学的简称。大约在1965年下半年,我们家搬到位于延安西路仙霞路口的民航大院后,我也随之转入同样是五年制的“长二中心”五年级一班就读。 这是一所重点小学,许多市领导和部队的子弟也在该校上学。 ![]() 起先,我总是顺着延安西路往东走,到了定西路口向右转,走不多远就过马路进入学校所在的小路,单程大概需要三、四十分钟。 后来,我发现过了凯旋路铁道后右侧有一条小路,窄窄地向着左前方伸展,走近一看,路牌竟然写着法华镇路。于是,我就试着从这条路走,然后一直穿到定西路后左转,很快也可以到校。 ![]() 此后,上学、放学我就一直改走这条路了。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感觉上比走延安西路近一些外,主要还是因为这条路的两边有很多杂货铺、小吃店、菜市场和浴室等,烟火气很浓,我可以边走边买零食边看“野眼”,比走大路有意思的多。 由于学校离家较远,中午回家吃饭来不及,父母就给我钱,让我在学校附近法华镇路上的一家街道食堂搭伙。 这个食堂很小,门面靠着路边,只放了一、两张小桌子,由一个阿姨做饭兼管理。每次吃饭,我给她递上饭菜票,她给我盛出我要的菜和饭。 我第一次有了“我的伙食我作主”的感觉,真好!那时我最喜欢吃她做的红烧四季豆和红烧茄子,酱油放得浓浓的,翻炒煸闷得干干软软的,比红烧肉都好吃,就着它们下饭,每次都能比家里多吃半碗。 我的班主任叫陆小华,一个个子高高、梳着短发、肤白脸圆、长着一双灵动大眼睛并有点性感的漂亮女子,一见她,我就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虽然小学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我时常会想,不知她怎么样了,是否还在当老师,结婚没有,住在哪里,是否还是那么丰满漂亮? 不过,尽管后来我一直没有见过她,但却早已把她在我的脑海里截屏收藏,并让她作为我在那个时代的人生“证明人”,一直活在我的干部履历表里。 在这所学校,我也参加过一个学习小组,组长叫虞玲,住在新华路的一个弄堂里。 02 后来我才知道,新华路可不是一条普通的路,她是长宁区与愚园路齐名的,有着贵族气质,并定为永不拓宽的道路。 绿树葳蕤的新华路两边有许多小洋楼,解放前住着许多商贾、名流,解放后许多政府和部队的领导也在这里居住。 林彪折戟沉沙后,中央文件披露的“571工程纪要”——这个林彪一伙密谋“武装起义”的总纲,就是曾任空军作战部长的林立果领着他的“小舰队”骨干,在新华路的一栋小别墅里写就的。 我记得,学校放暑假,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到虞玲家做功课。每次我们去,她都会给我们每人发一个高脚凳、一个小矮凳,然后让我们坐在她家门外弄堂的阴凉处做作业,谁有不懂的地方就问她。她好像什么都知道,总是耐心地辅导我们。 同样,小学毕业后我们也再没有来往,只听说她后来在上海硅酸盐研究所上班,不知真假。 尽管我在“长二中心”只上了一个学期的课,但它毕竟是我人生的一个驿站。 一日拜师,终身难忘。所以,我在深圳退休后,便产生了回到上海母校旧址去看看,并寻找老师和同学的冲动。 将想法化作行动,首先是找到学校。我先通过互联网查询,没有“长二中心”的信息。于是,决定凭记忆到定西路一带实地寻访。 在延安西路与法华镇路之间的定西路东侧确实有一条小叉路,但这条小路没有路名。顺着小路向前走,两边不是高楼大厦就是居民楼,不像有学校的样子。 难道是我记错了?学校会不会不在定西路上,而是在离这条小路不远的法华镇路上呢?于是,我又去法华镇路上去找,但那条2公里长的路上曾有过法一、法二、法三小学,却没有“长二中心”。所问街坊也都是改革开放后搬过来的新居民,没人知道60年代这里的历史。 我想到了教育局,于是去长宁区教育局询访。接访员是一位曾在复旦小学当过语文老师的人。她不知道“长二中心”,帮我打了几个电话询问,没有结果。她说单位的电脑里只有90年代以后的记录,建议我到长宁区档案馆查询。 我去了,但档案馆也查无结果。好在接待员很热心,她用自己的手机通过几个网络平台查询,最后查到“长二中心”后来升格为定西中学,现在归并到上海市西郊学校,校址在福泉路506号。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大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作者简介】张彦民,男,1955年8月生,祖籍河北省新乐县,出生地吉林省长春市,户籍地深圳。曾在长春市解放大路小学、杭州市丁桥小学、上海市西康路第三小学、上海市长宁区第二中心小学和长虹中学读书。1971年入伍,在陆军第50军150师449团特务连服役;1976年退伍,先后任上海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研究室主任。1991年4月调入深圳市公安局工作,先后任办公室调研员、巡逻警察支队副政委、政治部副主任、经侦局政委、罗湖分局局长、刑侦局政委、一级高级警长(正局级),2014年10月退休。 (晓歌编辑) (责任编辑:晓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