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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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校,我的天津女一中

时间:2025-11-19来源:知青记忆 作者:傅瑛 点击:
接到初中同学的微信,我们的母校天津女一中,即将迎来130岁的诞辰。 一瞬间,百感交集。 算一算,我们离别母校,已经五十七年了。 离别的时候,我们是一群不谙世事、尚未成年的少女,而今归来,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而女一中,也在与我们相别的那一年,开
   

接到初中同学的微信,我们的母校——天津女一中,即将迎来130岁的诞辰。
 一瞬间,百感交集。
 算一算,我们离别母校,已经五十七年了。
 离别的时候,我们是一群不谙世事、尚未成年的少女,而今归来,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而女一中,也在与我们相别的那一年,开始招收男生,改名为“海河中学”。
 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我们熟悉的德式教学楼,不复存在。
 那一年,我千里迢迢回到天津,站在母校的废墟前,心都空了。
 曾经的女一中似乎消失了,可女一中人还在。多少年了,无论走到哪里——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甚至是五洲四海,我们依然执拗地说:“我是天津女一中的!”
 女一中,我们永远的骄傲。
 说句大实话,当年的我们,并不了解女一中有多么悠久的历史,也不了解她曾经培育过多少出色的校友。
 1964年第一次跨进女一中校门,我们只知道这是一所响当当的好学校。
 戴上女一中的校徽,昂首挺胸走上马路,我们立刻能收获无数羡艳的目光,心里顿时升腾起满满的自豪。
 对一个小女生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更何况,女一中曾给了我们太多的幸福。
 难忘中院的大会和精彩的演出、小礼堂的报告和手风琴声,难忘操场上的奔跑和舞蹈,地下室食堂里的快乐就餐……
 紧挨着解放南路的那架秋千,总是被姑娘们荡得飞上半空,吸引着众多路人驻足观看。
   

 
 生物实验室,我们曾在那里颤抖着、好奇地解剖青蛙,用显微镜细细观察细胞形态;物理实验室,永远有好玩的天平、砝码,各种意想不到的实验结果;体操队、合唱团、气象预报组、射击队、电报队……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让我们的生活天天充实,天天开心!
 更难忘老师们的谆谆教诲。
 古城凤老师的课上,我懂得什么是教师的庄重;高琳老师的语文课,让我强烈地感受到她心中如火的激情;张鸿琪老师的俄语课,令我明白教学应有的严谨;在穆云霞老师的代数课上,我体会到什么是严格的爱……
 1982年以后,我也当了将近四十年的老师,蓦然回首,才发现女一中各位老师的身影,早已深深地刻印在我心中。 当然,还有我们曾经的、亲切温暖的初二二班。
 小时候,我是个骄傲、娇气、笨拙、不懂事的孩子。是初二二,让我体会到同学们的包容,听到她们直爽的批评。
 我惊讶地发现身边不少同学简直就是天才——数学天才、外语天才、体育天才,德智体全面发展,跟她们相比,我有太多太多的不足。
 这些爱,这些温暖,这些批评,这些认知,让我受益终生。
 升入初二以后,我常常伏在教学楼的走廊窗台上,隔着中院望去,对面那一排教室,特别神秘,特别安静。
高三的大姐姐们正在紧张备考。半年以后,她们中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会走进大学,锻造成国家栋梁……   
 我期待着自己也有那样一天。
 然而,接下来,一切都变了。
 1966年的“六一”刚刚过去,全校停课,文化大革命爆发。
 紧接着,高考废除。
 一天晚上,不知为什么,我独自傻傻地坐在广播站门口。一位高三的大姐姐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过了好久,她问了一句:“你们想过以后吗?”
 我摇摇头,真的不知道。
 接下来,是漫天飞舞的大字报、冷酷无情的大批判、冲向社会的大斗争,是莫名的仇恨、冲天的激情、集体的迷失、茫然和失落……
 我们成了女一中历史上最悲哀的一群。稀里糊涂几年后,原本应当上高中的我们,离校了。
 没有毕业典礼,没有师生相别。我们只能不得已地接受历史赋予我们的新名字——“老三届初中”。
 从此,我们天各一方。
 很多同学、老师,再也没能见过面。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走过多么坎坷的人生路,不用再描述,了解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
 下岗、分流、再就业,我们为共和国承担了什么,不用表白,历史知道。
 1977年恢复高考,不少老高中的同学,凭借扎实的基本功考进大学,可只读过一年半初中的我们,大多数悄悄地走开了。
 年华似水。
 如今,我们来参加母校130年的诞辰盛典,没有厚礼,没有能为母校增辉添彩的身份。
 我们有的,带来的,只是一颗心。
 请母校收下。

(晓 歌编辑)


(责任编辑: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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