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日本来接机的导游，是个女士，姓马，听口音象是东北“那嘎达”的，一问果然是沈阳的，来日本17年了，平时工作为行政律师，导游只是算是副业了吧。马导游1米65的个子，大眼睛，人很和气，开口说话总是称“贵宾”，“各位贵宾如何如何，各位贵宾如何如何”，刚开始以为是初次见面客气吧，接下来几天的所有行程中，她总是称呼大家为“贵宾”。不知是属于一种职业需要呢，还是时间久了受日本文化的影响，已经日本本地化了。文化的影响不能是运动式，只能“细雨润无声”

来接我们的大巴车司机是日本人本地人，看上去也有六十左右的年纪了，叫田川。马导游说，在日本，开公交车和出租车的司机有许多是年龄较大的，他们有的是退休后再出来工作，有些人并不是因为经济原因，他们只是要向别人证明他们还年轻，还有活力。在日本，对司机的年龄是不封顶的，只要你每年检查身体时能通过就行。最后一天来送我们去机场的司机已经74岁了，还在开大巴。很多人在退休后就开始制定旅游计划，成群结队的在全世界飞来飞去，当然这和他们有着较好的社会福利有关。你不会看见有退休老人扎堆坐在一起抽着劣质的烟，无聊地，懒洋洋地晒太阳。

田川先生开车开的很稳，在高速路上也是规规矩矩地按照道路上标志的速度行驶，不像国内的司机在高速路上会急猴猴地抢道乱开，或者紧摁大喇叭赶着超车。一路上我们很少看见有超车的，大家都按照标志的速度行驶。

在一处隧道口，正在修路，隧道口只能在一边的路上进出一辆车，来去的车辆只能排队慢慢地通过，奇怪的是在这样一个窄窄的路口仅有一盏红灯在闪耀，也没有人在指挥，往来的车辆按照每边过三，四车的速度，互相交替通过，井然有序，整个路段没有司机硬性加塞抢道通行，实际的通行速度并不慢。井然的秩序给人们带来的是方便和快速，无序的争抢带来只能更是混乱。

我注意到无论是在中途休息站，还是到宾馆下榻，田川先生总是先下车，在车门口的两层踏板上铺上两块大手巾，底下一层的踏板上铺块绿色的，上一个踏板放块白色的。那是给乘客上下车踩脚的，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持车内的干净。这两块大手巾也很干净，并不是因为是踩脚的而弄的脏兮兮。然后，他就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边弯身鞠躬，边向下车的每个人打招呼，有腿脚不方便的客人，他还会上前扶一把。上车时，他也是先站在车门口笑眯眯地招待你上车。几天来，一次也没见他自顾自地坐在司机位子上看着大家上下车，无论是在景点，还是在服务区临时停车，其敬业的精神令人敬佩。

一路走来，无论在长崎，福冈，神户和大阪等城市，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所有城市和乡村的路边所见之处，各种交通隔离栏和大小各种路桥的栏杆都是白色的，就是沿大路转弯进到的小道，小巷里也是如此，而且不见它们破败或锈迹斑斑。凡交通标志和隔离栏都为白色，这样的特殊色彩和统一的设置，我想除了开车的司机们能在远处就看到非常醒目的交通标示外，整个道路由于在这些白色醒目的符号相衬下，也显得非常整洁，有序和精神。而白色在道路上成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标志，它警戒和保护着司机和行人的行走安全。在充满绿色的乡村田野，在路上看着几根白色栏杆在地毯般绿色中蜿蜒地延伸向无尽的远方，那远方就是你要去的神秘的目的地。（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