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他们让世界听到中国声音
来源:解放日报 作者:周扬清 时间:2025-09-04 点击:
宋庆龄陵园常设“大道不孤 大爱无疆——宋庆龄与国际友人”展览，呈现国际友人群像，重点展示其中十二位深受宋庆龄关心和影响的国际友人。 周扬清 摄
《中国呼声》最后一期印样。 资料图片
“当中国老百姓第一次站起来并且说‘这块土地是我们的’的时候，中国的现代历史开始了”
“中国的士兵并非是具有步枪的自动机，而是一个为谋祖国解放的忠勇战士”
本报记者 周扬清
日本侵略者害怕什么样的中国声音？其中，一定有在沪国际友人的声音。
据不完全统计，抗战期间来华的外国记者在50人以上，他们采写大量新闻报道，反映了中国抗战的真实情况，报道了共产党的抗战政策与主张，为中国抗战赢得了世界主流舆论的支持。
和平、进步、正义，这是从中国向世界发出的声音。
“红星照耀中国”
“在许多书页里，我仅仅把那些英勇的男女们告诉我的记录下来。同这些英勇的男女们生活在一起，并暂时同他们等同起来，这是我的殊荣。”
上海是斯诺中国之行的起点。1928年7月6日，斯诺抵达上海，为《密勒氏评论报》工作。他原计划只在中国停留6周就走，可没想到一待就是13年。
两次淞沪抗战，斯诺都在前线战地采访。他在《远东战线》一书中用事实揭露了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罪行：“闸北居民区和工厂几乎每天遭到空袭，最惨的是对难民营的袭击，难民营里住着一万名去年从长江沿岸逃来的水灾区的灾民，那里许多妇女和儿童害怕地蹲着。”
上海也是斯诺认识中国的“觉醒的起点”。1931年9月，在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的沙利文咖啡馆，斯诺第一次见到宋庆龄。1933年8月，人物传略《她为中国民众而战》发表在《纽约先驱论坛报》上。在鲁迅的帮助支持下，斯诺把左翼作家的小说翻译成《活的中国》。斯诺说：“鲁迅是教我懂得中国的一把钥匙。”
1936年春天，斯诺通过宋庆龄的安排，踏上了去陕北的行程。1936年11月，上海的《密勒氏评论报》最早连载了斯诺和毛泽东谈话。1937年10月，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在英国伦敦出版，以铁的事实回答了全世界人民关注的一个重大问题：地处边区的中国共产党，为何是反对日本侵略的重要力量，是中国的未来和希望。
1937年从北平来到上海，斯诺租住于麦特赫司脱公寓（今静安区泰兴大楼）。在斯诺的住所，斯诺与艾黎、胡愈之等发起工业合作运动。在这里，胡愈之看到了《红星照耀中国》的英文版，认为这是一本难得的好书并决定翻译。1938年2月，中译本《西行漫记》在上海出版。
“中国的战歌”
“我总认为自己是中国人民的一员，我仿佛已经生根在那块土地上了。”
与斯诺同样出生于美国密苏里州的女记者史沫特莱，也于1928年抵达中国。她不仅进入战地采访，还护理伤员，组织医疗活动，为抗战募捐。她访遍了中国华北、华中的大部分地区，热情召唤更多的国际友人，一同为中国抗战出力。
1929年5月，史沫特莱以德国《法兰克福时报》记者身份来到上海工作，租下了吕班公寓（今黄浦区重庆公寓）作为办事处。1934年至1936年，史沫特莱租住在培恩公寓（今黄浦区培文公寓）二楼的某室。
1932年淞沪抗战期间，史沫特莱深入战火前线，写下了不少关于十九路军的英勇奋战及日军的轰炸给人民造成苦难的报道。在上海居住期间，史沫特莱协助宋庆龄成立中国民权保障同盟，一起创办进步刊物《中国论坛》，参与编辑英文杂志《中国呼声》，为外国报刊撰写了有关中国的真实报道。
1938年11月至1940年4月，史沫特莱在湖南、湖北、安徽、河北的广阔地区，采访共产党和国民党领导下的部队。这段经历后来写进了《中国的战歌》，打开了西方世界了解中国社会与抗战局势的窗口。
她向人们描绘了一幅中国团结抗战的宏阔画面。“他们的面孔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丝毫没有许多士兵所特有的消沉而冷漠的表情，他们的脸上流露出在伟大的鲁迅身上表现得十分明显的那种朝气蓬勃的觉醒精神。”
1941年回到美国后，史沫特莱继续为支援中国而写作、演讲、募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一向只有一种忠诚，一个信仰，那就是忠于贫穷和受压迫者的解放。在这个意义上，就是忠于中国正在实现的革命。”这是史沫特莱在生命垂危之际发自肺腑的心声。
“人民之战”
“当中国老百姓第一次站起来并且说‘这块土地是我们的’的时候，中国的现代历史开始了。”
“中国的士兵并非是具有步枪的自动机，而是一个为谋祖国解放的忠勇战士。”1937年至1938年，爱泼斯坦先后到南京、武汉、广州等地采访。1938年4月，爱泼斯坦在离开武汉后奔赴前线采访台儿庄战役，向世界及时报道了中国军队在正面战场取得的这场重大胜利。
后来，爱泼斯坦把自己在前线的经历写成了《人民之战》。宋庆龄在读了该书清样后认为：“这本书不同于任何的外国人关于我国抗战的著作，因为他把第一手分析性报道同过去的历史和未来的展望联系了起来。”
与斯诺的交往，决定了爱泼斯坦后来生活的道路。在北平斯诺的家中，斯诺给爱泼斯坦看了许多他拍回的照片，爱泼斯坦还读了《红星照耀中国》的手稿。爱泼斯坦不仅用笔来支援中国抗战，而且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实际行动掩护抗日人士。他帮助斯诺护送邓颖超逃离虎口成为一段佳话。
1944年6月，爱泼斯坦参加了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他在前线采访八路军指战员，看到战士们英勇杀敌，人民支援战争，军民鱼水情深如一家。他的20多篇通讯报道在《纽约时报》等报刊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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