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往事历历在目》

来源:原创(南京知青) 作者:胡景南 时间:2024-01-29 点击:
我们同段玲玫是一批1972年底考教,我与张奋被分配到鄂旗一中,只领取了两三个月工资,享受公费寒假回南京探亲假,真是匆匆来去。因为当年国家经济困难被辞退,留下教师生涯在鄂旗一中一堂课未教的最短暂教龄。
1973年春季开学后,义无反顾地重返阿尔巴斯公社伊克达来大队。未久被任命为大队保管员,肩负着采购供应全体蒙汉族牧民口粮和全部大小牲畜饲料的重任。国庆节后,照例驱车前往公卡汉粮站拉粮食饲料,那里工作的南京知青范东辉赐告当地鄂旗五中段玲玫等俩女知青已恢复教职,奇怪我怎么还待在大队忙碌着。
直到年底,大队领导派随旗银行来拉牛的卡车前往结账。一天在乌兰镇街上邂逅旗教育局熟人,顶门子询问我从巴彦淖鄂旗四中过来了。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乎乎跟随到教育局办公室。当含我名字为题的红头文件出现眼前,并被告知已发放几个月工资到学校了。虽然大队工分收入多于那月薪,可总不能吃空饷拿双份啊。于是教育局另外行文让我带回去。
到了公社,才知道他们同大队扣押下文件,实指望我永远蒙在鼓里呢。幸运的是天赐良机,大队不得不忍痛割爱,让梁五子接替我的保管员工作。
今生今世难忘1974年元旦节,我离开了伊克达来草原父老乡亲,走马上任教师岗位。至今,弹指一挥间,已整整半个世纪过去了,可往事历历在目啊!
就康贝佳口腔医院种植牙伤害事故,投诉其停业整顿及赔偿我经济和精神损失的同时,愤而通过86431111反映到南京电视台,强烈希望媒体曝光。
这就不由得回忆起二十五年前,作为远方出版社推出的《中国知青人生感悟录》编委,我 于1999年5月15号在南京市上海路156-1号《江苏工人报》社门口举办该书发行式。主编叶辛老弟已从上海预购火车票,他母亲当时正在南京其姐姐家,可之前美国飞机轰炸我南斯拉夫大使馆,中央应急性指令省部级领导干部原地不动,正在陪同董加耕老大哥和主编(新华社内蒙古分社编辑记者)刘昕女士游览中山陵,我办公室小孙接叶辛遗憾不能光临南京共襄盛举的电话。
我们《中国知青人生感悟录》发行式,自然而然增添了纪念被美国轰炸我南斯拉夫大使馆而牺牲的知青记者邵云环烈士。
当天我主持发行式,一一介绍了到场嘉宾董加耕老大哥,刘昕主编,南京任毅和该书作者裴翠琼、李国强及周怀英等,还有从福建东山岛赶来的作者知青中医黄启畴等。
当天晚上,董加耕老大哥、刘昕主编、作者黄启畴及内蒙古小老乡王贵全等正在大行宫寒舍餐聚。大雨滂沱之中,南京电视台听说董加耕老大哥光临,打电话询问我他的去向。得知正在敝处,随即冒着倾盆大雨驱车赶到。记得男记者扛着录像机,女记者手拿麦克风,现场采访起来了。顿时,蓬荜生辉,大家都肯定终身难忘这个雨夜晚景。可惜的是,不几天接外甥电话,说大舅您赶紧打开电视机,南京电视台正在播放采访您家客人呢。当我紧急忙开电视台时,已播放完毕了。不过,1999年5月15号雨夜的南京大行宫寒舍,这显然是南京电视台难能可贵的一次上门采访,缘分啊!
此生初始任教,可追溯到1972年金秋。记得阿尔巴斯公社学校办戴帽子初中班,需要我大队知青任教。“老头”张成福曾被调农区中学任教,他希望留在牧区学校工作。那天午后,他前往不远处的我公社驻地。下午回来,从衣袋里慢慢掏出一张纸给我。一看是公社革命委员会盖公章给我们伊克达来大队革委会,指名道姓调动“南津知青”我前往公社学校任教的公函。这东西至今仍然保存在我家里。于是我这水利小队会计兼记工员移交给下放户老张的大女儿,便离土不离乡地任教初中班数学课为主。
想来,成福老兄以文科见长,倘若他肯教初中数学,那我就继续待在水利生产队了。
开课未久,全校教师集中听我的课,我丝毫不慌不忙讲解。让我坐最后排听老教师的课,抱着虚心学习请教的态度,认真听讲记录。可想不到梅老师怎么搞脸红脖子粗,我赶忙一再示意她放松下来,照往常一样教课。毕竟我不是学监,只是初来乍到求贤若渴年轻新老师而已。
年底,学校让我参加全旗招教考试。对数学卷子一平面几何证明题,尝试利用自学的解析几何方法解答。据说阅卷老师不知所措,去请教旗一中资深数学老师,被告知我用代数方法设立直角坐标系证明是正确无误的。考试成绩数一数二的同公社尔格图大队的女知青张奋及我被落实到旗一中任教。
公社学校让我找知青继任数学教师,便推荐南京同校同届呼吉力图大队知青万希平出任。后来蒙汉分校,他去碱柜中学,又调任旗民族中学教导主任。可惜因病误诊,最后在宁夏银川市逝世。呜呼哀哉!
当我赴旗一中报到,已面临1973年寒假,放下简单的行李,领取盘缠,就享受第一次公费回南京探亲假了。
而当和张奋告别家人,乘北上火车刚刚坐定,消息灵通的她随即告知不好了,我们这批招教要被辞退。问我怎么办?我说重返牧区大队吧。后来知道那些女知青几乎都“好马不吃回头草”,独一无二的男知青我重新再做牧民。
在水利生产队干活不长时间,大队领导指派我接任保管员。他们希望我安心扎根,负责任为全大队牧民提供口粮,为所有大小牲畜解决饲料。一大串大队库房钥匙交到我手上,沉甸甸的担子肩负着。深知领导和广大牧民完全信任我,期待我长久为他们尽心尽责。我只是向领导表示感谢,同时提出小小希望:如同之前到公社学校那样,在指名道姓无需政审和体检情况下,能予以放行我。显然,领导和我都认定机会难得,时不再来。
偏偏命运交响曲还是响了。那些女知青纷纷恢复教职,我驱车公乌苏粮站,一如既往为大队打粮领饲料,那里工作的知青范东辉赐告,跟前的旗五中女知青十月份都复职了啊。直到年底旗银行开车来我大队买牛宰杀过年,领导让随车去结账。在旗伙头乌兰镇,邂逅旗教育局熟人,迎面问我从沙井鄂四中过来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带到教育局,才看见含我名字为题的红头文件,并告知已发放我几个月工资了。尽管大队工分收入不低,总不能吃空饷拿双份收入啊。于是教育局专门为我又行文,带回公社,他们同大队合谋就失败了。
难忘1974年元旦节前夜,大队会计张万友、兽医李占铭,还有三小队队长高老汉小舅子刘桂生,一起摆酒为我饯行。夜半三更畅谈畅饮,酒喝完了。老刘掏钱让小李想办法弄酒再喝下去。神魂颠倒天亮后,老刘发现钱少了,小李未把老刘的买酒钱及时还回去吧。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当时,公社公安特派员闻讯策马而来破案。我说自己是三个嫌疑人之一,待水落石出再走马上任旗四中吧。特派员和大队领导都表示绝不会怀疑到我,让女牧民巴德玛林合娃拴好载我简便行囊的毛驴车出发,依依不舍离开了两度插队落户的第二故乡伊克达来大队。
非常感谢女牧民巴德玛林合娃!是她帮忙赶着毛驴车送我到49公里处,等候开往乌兰镇的长途汽车,再转车到沙井鄂旗四中任教。大半年前被辞退,我义无反顾地重回牧区,同样从这49公里处下车,再赶毛驴车返回大队。归途遇见一个瘸腿榆林匠人,马上跳下车,让他坐上毛驴车。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帮人时且帮人。一路上,他讲述不少故事。至今记得他说清朝皇帝微服私访榆林,天黑守卒欲关城门,这皇上再三乞求进城都未遂,不得已只好在城外小山上露宿。后人在那盖了“皇上楼”。皇帝为此御笔楹联“一夫当关,千秋忠勇”。至今尚未到过榆林,有朝一日想看看榆林城门。 
言归正传,辗转周折到了沙井,才知道那里还有两个名称:“巴彦淖”和“陶楞”。一地三名字,恐怕少之又少。旗四中坐落在乌兰镇到东胜的公路边不远处,一排办公室,几排教室和学生宿舍,后排是大食堂。稍远有两三排教师家属房。我们几个单身老师就住学生宿舍边沿,以便早晚管理学生。当时还有两高中班,我给代历史课,主要讲授世界历史。后来再没招高中生了。
鉴于当初学校会计不怎么样,我又在1973年底被《鄂尔多斯报》头版图片新闻誉为牧区“红管家”,校领导请我帮忙担任会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干上一段时间学校财务工作,尽可能扭转过去这方面混乱状态。毕竟旗教育局是安排我任教的,所以大半年后交接给另外一个刘会计。
到1977年暑假前,担任班主任并兼教数学课的初十班同毕业了。年底全国恢复高考,旗里不想放我们各校南京知青教师报考走人。在当地一考生报考文科,却被弄成理科,就放弃高考名额。南京女知青孙瑞椒趁虚而抓紧参加高考了。
那次高考阅卷安排在各地市,我代表鄂托克旗参加伊克昭盟数学阅卷工作。曾写《我为高考1977阅试卷》记录此生唯一一次不平凡经历。后来通过王玉章老旗长联系上当年数学阅卷组长伊盟师范学校李庭华老师,多么希望他领衔召集我们当年各旗县高考数学阅卷老师再聚会一番啊!2019年金秋,原阿尔巴斯学校两位蒙古族同学驱车,陪同我到东胜敬老院拜望李庭华老师。他年事已高,确实无力邀集失联四十二年的高考1977数学阅卷组老师们久别重逢欢聚一堂了。就让那难忘合作共事师友们美好印象永远铭刻在记忆中吧!
承蒙学校领导批准,我途经包头乘坐火车到海渤湾等待长子出生。1978年春节过后长子诞生了,为解决夫妻两地分居困难,1978年春季学期,我又调回阿尔巴斯公社学校任教。秋天又对调到离家更近的海渤湾矿务局五中任教。这次我推荐从南京师范学院毕业后重返同社巴音温都大队的1965年被共青团中央表彰的“三小”三好学生之一的王小玲出任公社学校教师。这一年我先后任教三所学校,连同之前短暂至极的鄂旗一中,在内蒙古教师十年生涯之中前后经历过四所不同学校,有牧区,有农区,有旗(县)城关,有矿山,工作生活环境迥异,也给人生经历抹上丰富多彩吧。
感谢当年同学们还记得我!1999、2017、2019三年有幸共襄鄂旗四中高中生毕业二十五周年、初十班同学毕业四十周年、阿尔巴斯公社学校蒙汉族同学分校四十周年三项纪念盛举。奔八十的我老当益壮,争取今年再重返第二故乡拜望牧区父老乡亲,和当年学校同事同学们久别重逢欢聚一番。
说起在内蒙古任教十年,鄂托克旗一中一堂课没上;阿尔巴斯公社学校是两度任教,分别各一学期吧。数鄂旗四中待的时间最长,有四年多。从阿尔巴斯公社学校到海渤湾矿务局五中,是同毛盖图公社上调旧洞沟煤矿后任教的南京知青潘吉元对调,他对象女知青在鄂旗棋盘井学校,结果我到旧洞沟里海渤湾矿务局五中,他高考录取去上大学了。后来听说夫妻双双调回镇江中学任教。
那矿务局五中在旧洞沟纵深处,人说像威虎山那样,距离海渤湾市区还有蛮长路程。我一般居住学校教师宿舍,周末才能骑自行车回家。不过,那期间曾通过考试,脱产带薪进入在乌达职工大学里的内蒙古煤炭管理局主办的科技外语培训班。同班还有南京知青戴佐农(已故)、吴健(后改名王健)和张心宽等。班主任兼授课是王东碧老师,山东人,会多国语言,文革前曾发配到北大荒劳动改造,后打发到乌达煤矿工作。他主要教我们英语,也顺带教过一点德语。原是定点为联合国投资的准格尔大露天煤矿培训翻译人才的,期间同学们所在单位按比例加工资,不像现在普调。于是人心动摇,不少都打道回单位争取加薪,自然而然培训班不了了之半途而废了。
当年从海渤湾到乌达,要过黄河。冬天冰封黄河,从冰上走过,看脚下冰底黄河水缓缓流淌,生怕冰开裂掉下去。也有汽车直接从冰上开过去,想必是事先测定冰层厚度,完全可以承载汽车从黄河冰上往返的。
还记得一次冰雪天,我骑自行车从旧洞沟回城里家,途经一段大下坡,连人带车滑倒在马路中央。倘若那时有汽车下坡过来,根本刹不住,那我肯定命归黄泉了。慌急忙把自行车推到路边,再爬起来扶自行车推行。至今回想起来,仍然令人心惊胆战。从那以后,我再不敢冰雪天骑自行车了。
矿务局五中领导久久不同意我调回海渤湾城里中学,说有本事调回南京就放行,那确实难上加难啊。那时夫妻俩带两个孩子,举家南调简直不可能。好在家父摘帽子后,正值教师青黄不接,南京远郊江浦县桥林中学领导挽留已到退休年龄的家父再奉献余热多任教几年,并答应帮忙调子女来他身边照顾。而我初68届景北弟插队镇江句容农村,劳动之余挑灯夜读,导致深度近视病退回城,恢复高考后1978年录取南京大学经济系深造。初66届大妹妹景芬从江苏海门江心沙农场已结婚生女随夫定居扬州了。这样学校领导金口玉牙就不好打坝阻拦,我们举家比较轻而易举地调回家父身边了。自1968年赴内蒙古鄂尔多斯草原,到1982年春成功南调,前后十四年塞北生活,期间先后任教近十个春秋。说我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奉献给草原,奉献给三尺讲台,确实并不过分。

(晓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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