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魂

来源:暮耕老牛 作者:林嗣丰 时间:2018-01-26 点击:

江南的雪是缠绵的诗,婉约的词,轻轻地落下,慢慢地飘撒,滋养着你的眼,滋润着你的心。当华灯初上时,她悄悄地来了,无声无息的伴你入睡,给你的梦带来无限的诗意与仙境。江南的雪是羞涩的少女,尽现她的妩媚、她的温柔。当你从睡梦中醒来推开窗户展望时,远远近近望见的都是润润的雪儿。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雪立刻就化了:屋顶、树梢,晶莹的雪花立时变成了水滴,嘀嗒,嘀嗒的,落在屋棚上,打在树叶上,掉在街道上,敲出一曲美妙的交响乐。地上湿漉漉的,雪水汇成数条细细的水流,让人想起“似水柔情”这样的词儿。柔,成了江南的雪的魂灵。
北方的雪全然不是这样的,他豪放,他浓烈,来时浩浩荡荡,铺天盖地,无拘无束,伴着呼啸的大风,瞬间就把大地盖得严严实实。正如毛泽东《沁园春·春》中描绘的那样“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无比壮观。




北方的雪,来得早,走得晚,落得猛,下得爽,积得厚,显得纯。记忆中,下得最早的一场雪是1968年年的9月25日,在人们毫无准备的时刻突然来到了我们这些刚刚到达边疆才一个月的南方孩子面前,让我们不知所措。那天上午出工,鞋就被雪打湿了。也还记得下得最晚的一场雪,那是在1975年的5月1日。那场雪下得是那么的大,应了李白的那句诗 “燕山雪花大如席”,瞬间就把整个城市变成银白的世界。那年我已经到齐齐哈尔上学了,面对窗外银装素裹的天地,我特地写了一首诗,其中一句就是“齐市五月犹下雪”。


1970年的春节也是在雪中度过的。那年的大年初一,为了要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我们排里的知青们选择了去雪中拉练。那天,我们故意找没膝深的雪地去跋涉,硬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寒气中走出了一身的汗。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于齐齐哈尔,我已经成为了一名教师。那天下班时,大雪弥漫,狂风扑面,我竟然被风雪堵在半路上,行进不得,真正的“寸步难行”,只好在家属区的楼房门洞中躲避。那样的情景至今难忘。
1983年的年末,在一场大雪的陪伴下我离开了生活了15年的北国回到了南方,从此告别了那大雪纷飞的北国,但北方雪的豪放之魂却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记忆中,也融入了我的性格中。北方雪的刚毅加上南方雪的温柔成为了我们这代人特有的品质,豪放与婉约十分和谐地组成了我们处事的原则。我们懂得对人要宽,对已要严;对生活要随意,对工作要严格,该放的时候要放,不要斤斤计较;该收的时候要收,必须毫厘不差。这也许就是雪为我们铸就的灵魂。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地上的雪已经化尽,但雪花却仍然在我心头不断地飘撒,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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