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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32《北大荒十年》知青往事150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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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10 17:54: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管寿义   老知青家园   2019-07-10

      往事63  

      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是千百年来中国北方农民的梦中企盼,是他们孜孜以求的小康社会。热炕头,是家的象征。窗外雪花飞舞,室内温暖如春,如果大马勺能再一尥蹶子,小酒盅一捏,想起来都觉着暖和、舒坦。有了这些,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啥也别说了,给个县长也不换哪。


      北大荒的十月中旬以后,“霜降”将至,气温骤变,白雪皑皑,天寒地冻,再傻小子睡凉炕—— 全凭火力壮,不好使了,必须得天天烧炕了。


      刚到农场的最初几年,南方来的上海知青别说烧炕,连炕也没有见过,也不会烧炕。有知青往家写信,说我们睡“坑”;上海父母边看信边掉泪:孩子睡“坑”里,这可咋整?


      我觉得烧炕最好的燃料是豆秸,一点就着,噼里啪啦,火特别旺,还特别“硬”,烧一会儿炕就热乎了。要不然,咋会有“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之感叹?豆秸烧起来真有一股“急”劲儿。


      苞米秸、苞米叶子和麦秸烧炕都赶不上豆秸,就好比“白菜叶子卷烟—— 没多大劲儿”,烧了半天,凉炕也没个热乎气儿,烧炕的人还“紧划拉”,忙乎得够呛。


      与豆秸有得一拼的烧炕的材料是“柈子”,事先得劈好。“柈子”烧起来时间长,省事儿,炕还热得快。


      烧炕是一项技术活。小时候我在家专职负责生煤球炉(后来改为煤饼,北方叫蜂窝煤),父亲每月给我 1 元钱零花钱,乐得我屁颠屁颠的,所以我知道一些“人要实、火要虚”的道理。如果是烧“柈子”,得先找两张废纸点着,干苞米叶、小树枝、细“柈子”等慢慢加上,火着了,最后上粗“柈子”。


      当时知青十八九岁、二十来岁,都是急性子、愣头青、猛张飞,没那个耐性。不少人先把“柈子”在炕里架好,淋上柴油,废纸点着了往炕里一扔,“轰”的一声就着了。“威虎厅”里弥漫着难闻的柴油味。


      热炕是北方抵御严寒的生存技能,睡热炕也是一种享受。有时候烧炕时间太短,半夜就凉了,早上冻得起不来,当地干部催促出工,会过来问:


      “咋的啦?和炕冻一起啦?”


      倒没和炕冻在一起,还能动,知青只得丝丝哈哈的起“炕”,出工干活。


      往事64  “好歇不如倒着”

      知青的“威虎厅”,不管是南北两铺长炕,或者仅仅是靠北一铺长炕,地上从来没有、也没见过板凳、更没有“沙发”一说,有的只是火炉、火墙、火垅。知青哥们相互串个门,都是坐在炕沿上说话,说着说着,就倒下了,靠着被褥卷说话。


      在“法家”李主任大刀阔斧地整顿知青宿舍内务以前,我们的褥子是可以卷起来覆盖在被子上的。都是居家过日子,被褥卷起来的好处不用说都知道:宿舍里要烧炉子、烧炕,烟灰太大,卷起来能延缓被褥埋汰的时间,对男知青来说,洗涤被褥的周期当然越长越好。被褥一卷起,炕就显得比较大。没有炕桌,只有职工家里有炕桌。盘腿往炕上一坐,有三五成群甩扑克的,有腿上垫一块小木板写信的,有靠着被褥卷云山雾罩扯闲篇儿的,更多的是头上盖着棉袄,蒙头大睡的。


      北大荒有“春悃、秋乏、夏打盹”一说,特别经典。您看,春、夏、秋三季都和“悃、打盹、乏”沾边,唯独没有“冬”。我琢磨,北大荒的农活主要集中在春、夏、秋三季,春耕、夏锄、秋收,特别忙活,知青个个累得个贼死,哪有不犯悃的?冬天相对好一些,不容易犯悃。为啥?北大荒的冬夜特别漫长,可以达到近十六个小时!一天吃两顿,这时候要想犯悃也不容易。


      当时有几个知青属于“夜猫子”型的,越到晚上越精神,“摆话”到夜里不觉累,早上却起不来炕,典型的“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只要不是一整天在地里,只要在场院干活、在分场周边干活,中午都可以回宿舍歇一会儿。干活劳动强度大,伙食也跟不上趟,人困马乏,特别容易犯悃。


      一犯悃,就想歇着。“好吃不如饺子,好歇不如倒着”。对南方人来说,饺子不一定是最好吃的,好歇却一定得倒着;即使在地里,只要有得“歇”,我们也是“倒”着。中午在炕上“倒”着,这一觉别提有多香,清一色的蒙头大睡,呼呼的。


      幸福总是短暂的。每每总在我们梦里快吃上肉包子的时候、每每总在我们梦里排队“咔戳”快领上工资的时候、甚至每每梦里马上就要娶上媳妇的时候—— 尖利的哨音总是那么不合时宜的响起!“出工了!出工了!”,队长一个劲儿的招呼、扒拉,知青都随着美梦的破灭而不情愿的出工。


      队长小钱,上海知青,个儿不高,特别能干,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当队长,倒不是靠溜须拍马上去的,是和大家伙一起“煞下膀子真干”。他脑子里好像有生物钟,睡得再沉,到点就惊醒,醒了就吹哨!大家伙对他又是服气又是有点怵。


      一天,小钱带队在场院干活,吃完午饭回宿舍休息。和往常一样,大家伙都倒在炕上,做美梦去了。小钱也累得够呛,和衣倒在炕上,一会儿就发出鼾声。有机灵鬼一见,马上拽起一件棉袄,轻轻地盖在小钱的腿上,又悄悄溜回自己的位子倒着。


      “威虎厅”里静悄悄的,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和谐地响着,知青有的吧嗒着嘴,有的露出微笑,估计该吃肉包子的吃上了,该领工资的也领上了,该娶媳妇的也差不离了... ...


      “瞿 ——!瞿 ——!”尖利的哨音惊醒了知青的黄粱美梦,只听见小钱一叠声的自责声:“腰细(要死)了!腰细(要死)了!三点钟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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