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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已经三十年 还有三十年
 已经三十年 还有三十年
                  
——彭瑞高印象
                   修哓林
出彩人生:为人高品味,思想高境界,身体高素质
许多人称呼他“彭老师”或者直呼其名,都是亲切的称呼,但我更喜欢叫他“瑞高”,那个“高”字,还是自然又发自内心地顺势而上,有着一种高扬飞翔的音调。有着如此一个向着明洁高空“呼喊”的声音,我的心里才会感到踏实和愉快。因为,瑞高挚友有着为人的高品味,思想的高境界以及身体的高素质——这在心态浮躁、唯利是图、体质堪忧的当今社会,着实不容易啊!
还是在1983年,上海文艺出版社的一次青年作家见面组稿会上,我第一次见到彭瑞高,這位1968年去上海市郊插队务农的知青,就被他身上的豪迈正义和腰背挺直、双脚生风的英武之气所吸引。以后,在上海作协组织的文学活动中,也几次见到他。也曾经到他工作的宣传部办公室向他组稿并叙谈关于个人生活质量寻求改变突破的事情。
真正与瑞高熟识并推心置腹而且是心心相印,一是于1997年的秋天,彭瑞高、项玮夫妇开车接我到他的虹桥新居作客,随意聊天时,瑞高给我讲了不少当年谢泉铭先生关心、辅导他写作的生动事情,因为有着同一个恩师,而瑞高又是如此一位有情有义、喝水不忘掘井人的男子汉,我的心和他贴得更近了;二是在1998年,我俩在绍兴路的文艺出版社乒乓室交手、对阵之后,从小热爱跳高、乒乓球、篮球、排球等体育运动的他,与我社的麦荣邦、叶建初、厉强等乒乓爱好者单打独斗,逐一交手,车轮大战下来,他没想到自己的战绩不佳,当我送他下楼时,略显郁闷的瑞高说了一句“兵败绍兴路啊”, 给我印象极深。此前,我知道他是一个骑车都不愿别人超过自己的勇士,当时我就觉得,只要瑞高确实有坚实的乒乓基本功,又有战术应变、体能的素质储备,待到熟练手热、感觉上来之后,他打败对手的生龙活虎状态,就会代替长久不打球的“手生”问题。这以后几年间,瑞高经常挑战性地叫我下班后到宣传部的乒乓室挥拍大战几小时,后来又有每周三晚上的南丹东路斯波特酒店乒球对阵,再就是长期以往的文新报业集团11楼乒乓房,在欢声笑语、群情振奋中的乒球激烈对抗。正如新民晚报资深记者、同是球友的朱全弟所说:“彭瑞高打乒乓,打得细腻而又韧劲,他认真对待每一个球,仿佛写小说时需要字斟句酌,决不马虎。他在落后中能够顶住,关键时刻不手软,并有超水平发挥。成为我的强劲对手。”瑞高的每一次打球,都是乘兴而来,开怀而归,不是筋骨松动、淋漓酣畅不算完,不是换掉三件汗湿衣服不算数。到了2006年,在灵活多变、奇招迭出、坚韧顽强的瑞高面前,我就经常是他的手下败将了。对于这轻小却是有着非凡神力国球的认识,瑞高已是有了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精神升华,且给于周围的乒友们以深度的感染和影响。他对我说过:“我已从昨日失败的阴云中走出。以后再好好打。主要是强身,次要是技艺。技艺是为了强身。所以打球要愉快,不要生气赌气给自己找堵。”多年来,凡是央视有了全国和世界性的乒乓大赛,我都会提前用短信通知各位乒球发烧友,想得是虽然彼此不是经常见面,但是能够在同一时间观赏自己的所喜所爱,那是人生的高级享受时光。对此,瑞高高兴地对我说道:“在您报春鸟般的辛苦预报下,乒超精彩纷呈。感谢您的不老友情”。因为有着共同的对于国球的超凡深深爱好,我和瑞高的心灵沟通和相互感觉,也就达到了畅通、舒服的上佳感觉——都在从事精神文明、先进文化的构建和传播工作;都是中国作协会员;相互间,又是文学编辑和著名作家的关系;还有着浸润于全身心的对于乒乓运动的共同爱好。这种全方位的甚或是“361度”的“同是”,真个是相互渗透,相互促进,相互感染,相互提升。
我又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瑞高的作品,对于他的每一部、每一篇作品,无论是短、中、长篇小说还是散文随笔、报告文学,只要能够读到的,我都是兴趣倍增、津津有味地读着和想着。读的是他文章中那些充满灵动之气的充满生活情趣的语言;形象、生动、鲜明的人物个性的灵通文气;场景的描写中有心灵的悦动;想的是他文章里情节进展中的生活智慧;简明叙述的哲理思考;感受到的是与他为人处事相同的豪迈、自信、乐观的气场。中国的作家有很多,但是能够写到瑞高这个份上的,可以说确实为数不多。文艺评论家李子云如此评价瑞高的小说: 
彭瑞高擅长写江南水乡的风土人情,特别是大城市郊区农村的形形式式的人物。 他笔下的人物新鲜活泼,散发着浓浓的乡土气,但又都受到了改革之风的吹拂。 他的想象与虚构都出自现实生活,自有一种真实感人的力量。他在语言上尤见功力。他的语言来自民间,生动、明快、简练、富有农民的幽默感,形成一种独特的、别人难于摹仿的风格,
确实,在彭瑞高的小说和散文等作品中,能够感受到富有张力的精彩语言、丰富生动的好看故事、犹如岩浆般喷涌的生活热情和尖锐直率的思想火花。文艺出版社的小车司机王伟成,看瑞高的小说,看得神思飞扬,欲罢不能,说:“这样的小说好看。”这就是瑞高的文学作品在普通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而上海的《新民晚报》《文汇报》《解放日报》的副刊,都已能发表他的关于百姓心声、城市生活的充满活力和朝气的文章而感到荣幸。尤其惹人注目的是,是那些关于乒乓球、足球等体育散文。《清爽的刘翔》《失败也是英雄》《没有“国球”的日子》《球友》《乒乓林里一颗柳》《刘翔这一刻》┅┅普通民众爱读这样充满追求健康、生机勃发、激情四射的佳作,也由此更加热爱手中的这张报纸。体育散文,已经成为环绕瑞高全身的耀眼光环,也为上海的作家挣得“刚性、坚强”的好名声。瑞高的作品,在全国都有影响,曾连续获得“上海市中、长篇小说大奖”。
我在《小说界》杂志工作15个年头,当然是想约到他的优秀中篇,对此愿望,我不开口,他也是明了的。但就是因为他十分看不惯、说起就愤怒的某位“不灵光”的领导,无视下级和职工的情绪和诉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不愿以自己当然能够写出的好作品为此人“增光添彩”,他以一种特有的英雄气概对我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我自然是明白他说这个典故的含义。我的良好心愿未能实现,却是更加佩服这位血性汉子的人格尊严和高洁志向。
坚持“三贴近”原则,深入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第一线,是作家创作的丰厚底气,当然也是作家能够写出文学精品的前提所在。从2004年起,瑞高就在上海洋山深水港挂职,他认为自己在城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心灵处于缓慢失血状态,对生机勃勃的生活,触角已经不再那么敏感,而由于缺乏敏感,在写作上的创造也下降了。他发现自己在渐渐地远离气场,创作的脉息越来越微弱,这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不是好兆头。在这个闻名中外的国际大港,瑞高既是挂职工作的干部,又是体验生活的作家,还是现场采访的记者。这些年,他看惯了大海和港口、巨轮和桥吊,闻惯了钢铁和柴油的味道,与工人和技术人员也相处惯了,在岛上写东西,就像有什么东西支撑着自己,心里有底。不出一个月,瑞高就发觉,自己的“嗅觉”有所恢复。晚上睡下时,脑子里不再是空空荡荡的。生活新鲜、火热生活数年里,他寻找到了关于创作的大量细节,也寻找了了比细节更加重要的精神富矿。瑞高的这种对于自己文学创作质量高标准严要求的负责态度,对于经济建设、民心民生的关注与热情,在上海的老中青作家中,有口皆碑。
2005年初,当我从《小说界》又回到文学室,他就全力支持我的编辑工作。在长篇小说《东方大港》的出版、宣传方面,我俩合作得十分默契、开心。他曾二次给我短信,让我深受感动并受到激励:
这都是晓林哥的策划和不懈努力,希望出版之路能顺利。在我们兄弟史上立下丰碑。
晓林哥,中秋是思亲的节。我和项玮都想念你感谢你。您乐观敬业教给我们很多。祝您一切好。
瑞高是一位率真、开朗、充满正义感的挚友。如果你的心里有郁闷事烦心事纠结事,又恰遇和他在一起,你的内心,就会受到关于坚韧的毅力、大度的胸怀、快乐的心情的感染和启迪。2008年4月,凌刚、瑞高、杨晓晖、潘向黎、李其钢夫妇、朱全弟和我一行友人同去崇明岛度假。在西滩湿地公园,天朗气清,海风拂面,沉浸在大自然清新之气中的瑞高,就像是一只凌空翱翔的雄鹰,对着前方大声喊叫:“让俗气一扫而光,将俗人一脚踢开!”又如2007年4月,我与陈惠芬、陈先法、朱全弟、曾元沧、李业峰、顾雄、刘力彰、瑞高项玮夫妇一起走在青岛的海滨大道上,瑞高以他快活硬朗的身姿,手举快速转动的彩色纸风车,引导着我们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中,犹如一艘劈波斩浪的快速舰艇,让我们一同行走的好友,受到淋漓酣畅、身轻如燕、无比热爱生活的深深感染。
瑞高又是一位十分讲究生活质量、注重身体健康的挚友。他总是不时地与我畅谈人生的健康理念,“有了健康,就有了一切。”“让我们以健康相会”。当我因为过度劳累体内上火而牙痛无比时,他立马就在电脑中给我来信:
您的这个毛病,就是有内热。项玮这两天也是这个病,连东西也不好吃,痛苦不堪。后来,我们吃了几顿绿豆百合汤、凉拌苦瓜(清凉解热),立竿见影!建议您也吃这两样东西,而且要常吃,还有,甜的东西要少吃,一吃就有内热。你最近出汗少了吧?出汗是最好的排毒。项玮因为“网球肘”不打球,少出汗,就有内热了。您要坚持一天一小汗,三天一大汗,这样,体内就存不住毒,就不会有内热。身体好是要付出汗的代价去换来的,切记切记!且要注意:内热是免疫力降低的征兆,必须高度重视。
人生奋斗的道路上,有清风明月的潇洒时分,也会有烦闷低沉的黑暗时光。那是2005年的深秋,由于那个我行我素、不由分说、一意孤行领导的无常、无序、无理的工作作风和古怪心理,我这位声誉良好的资深编辑,非但得不到应有的尊重,相反还遭受到莫名的指责甚至是欺辱,我实在是想不通一些问题。一次见到瑞高,尽吐胸中块垒、郁闷之气,瑞高兄是最能理解和帮助我的人,他在几天后的几次短信中再次对我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把那些事、那个人揩掉!”“挺起胸膛,将前面的路走得更好!”在瑞高的切实关心和鼓励下,我从心底体会到情谊的珍贵和难得,感受到正义和坚强的力量,并由此眼见事物发展的良好情势。当我于2009年评上正高职称时,他为我的多年孜孜不倦努力、终于修成正果也感到欢欣鼓舞。当即给我写信:
“论你的资历、成绩,早该晋级了,朋友们都替你不平。想想看,中国作家群的翘楚级人物,有几个不是你的作者?听说社里还要留你几年,这对我们来说是个福音,最难得的是作家与编辑的默契与相知,在当今物欲横流,一切都商品化的时候,不带功利色彩的关系难能可贵,也更值得珍视。” 张笑天兄我未能谋面,但他的这番话,也说出了我的心里话,相信也说出了许多了解您的其他作家的心里话。那些年,我们常常在绍兴路上站着长谈,不平之心,充盈了我们两人的胸膛。我佩服您的忍耐之心,也相信您一定会取得事业上的突破和人生的幸福。这一切,现在果然如期而至!
人生规律如此,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我们硬硬朗朗地活着,堂堂正正地活着,验证是谁笑到最后。平静的外表下,拥有一颗强大、坚韧的内心。我要学习您这样为人。
2010年的春天,我已是到退休年龄,我在供职的单位延长退休,继续忙碌着组稿、看稿和编稿工作,而早我一年多退休的瑞高,已是用他的睿智和潇洒,给我以前瞻性的人生启示。他在2009年7月的电邮中给我写道:
看到了乒乓球照片,很高兴。没有人像我们这样,从精神到肉体都长期地这么活跃,这些新鲜。我已经办了退休手续,但生活状态、精神状态没有任何落差。我不觉得离开单位是一个问题,也不觉得这点钱是一个问题。我将高兴地、兴致勃勃地继续打球,直到打不动为止。
心,永远那么平静,因为我这半辈子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轻松是因为无愧。
就在最近,他又是衷心地希望我:“你我都退休了,凡事节奏要放慢些,身心最要紧。”瑞高给我来信:
晓林哥您好! 我一直有个想法,今天要说一说。您给人家编了半辈子稿子,其实您自己也是一个优秀的作家。我觉得,您可以把这半辈子组稿约稿与作家的往来、与作家的联系,写成散文集,肯定是一本大受欢迎且有文学史价值的作品。想到一篇写一篇,积累起来很快的。况且您本来就有不少已发表的旧稿。有空就可以考虑此事,您说呢?祝您夏天愉快!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已是很少会遇事激动,然而,我读了瑞高的这封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真是感受到“心有灵犀”的神奇滋味。这就是知己挚友间的心心相印、魂灵呼应、精神领引!
又有一段时间没有与瑞高见面了,要快些与他见面呵。只要想起这位真正的好友,我的心里,就会充满了温情与激动。永远地祝福您,快乐又智慧的、冷静又勇猛的瑞高兄!